關於狼的小說(狼的複仇(小說連載))
(接上文)
黑石溝,是橫亙在霍林大草原上的一道峽穀,巨大的深溝將遼闊的草原攔腰截斷,像一道慘烈的刀疤。在峽穀內,又是溝壑縱橫,山勢犬牙交錯,再向深處,還有密林。更加奇怪的是,這條峽穀中的石頭都呈現出黑色,像是被大火長久燃燒過一般。
由於地況複雜而詭異,千百年來,牧民都將此處視為不祥的所在,由於牧民的遠離,這裏反倒成了狼群喜歡聚集的地方。
從下午開始,陰冷的朔風又獵獵地刮起來,地上的積雪被風揚在空中,遮蔽了日光。
敖其爾和寶音巴圖各自將獵槍上好子彈,將隨身的蒙古刀掛在胸前,嘎力巴也明顯緊張起來,它不再四處跑,不再發生叫聲,安靜地走在敖其爾的馬前。
其實平時總會有大膽的牧民穿越黑石溝,因為這樣會節省很多的路程,為了安全,牧民們會結伴成行,七八個人再帶上幾隻牧羊犬,組成一支小的馬隊,持著獵槍,從峽穀中間一塊最平緩的坡地快速通過。
可今天,隻有兩匹馬和一隻狗。
風吹起的雪霰撲打在臉上,讓人睜不開眼睛,兩人看好了方向,催動馬匹,向著那片低緩的坡地快速衝去。
而敖其爾他們沒有想到,此時就在山坡下麵的一塊巨石後麵,有幾隻狼已經嗅到了他們的味道。
這幾隻狼的頭領,是一隻體型壯碩的狼,它就是昨夜偷襲敖其爾羊群的那隻大狼。昨晚,饑餓讓它鋌而走險,跑到牧區去偷襲羊群。其實在狼的基因中有一條法則:除非發生危及生命的事件或者饑荒,絕不要招惹人類,人類是狼永遠不可能戰勝的敵人。
可是,連續三天的暴雪斷絕了它們的捕獵,而它的一個妻子還懷著孕。作為頭領和丈夫,它不能看著妻子餓死,現在,最直接和最穩妥得到食物的地方,就是人類的牧場。
然而,昨晚它們代價巨大,損失慘重,它的妻子被一隻凶悍的蒙古獒咬死了,它的夥伴藍眼睛的腿被獵槍打斷,而它自己,雖然搶出了一隻羊,腦袋上也被劈了一刀,到現在,湧出的血一度遮住了它的雙眼。
頭上滲血的狼(我們稱它為血頭)滿懷悲涼仇恨,在岩石下臥了一整天,同類中沒有誰敢來打擾它,藍眼睛虛弱地臥在不遠的地方,沮喪地垂著頭,疼痛讓它不時地發生淒慘地嗚咽。
沉浸在悲傷中的血頭其實也沉浸在恐懼中,一方麵是它違反了不觸犯人類的法則,招致悲慘的結局,最主要的是,它第一次見識了那種大狗——蒙古獒的厲害,那簡直是一團黑色的噩夢,自己體格的強壯、爪牙的鋒利,竟然在它麵前竟然不堪一擊!
這時,草原上起風了,風卷起積雪,風揚起沙塵,同時,風也吹過來一絲可疑的氣息,這氣息被血頭敏銳地捕捉到了,它如觸電般起身,渾身的毛發豎立起來:是他們來了,昨晚的牧人和那隻可怕的狗!
仇恨、興奮、恐懼、痛苦,各種滋味湧來,血頭覺得,這是命運在捉弄自己,同時也在賞賜自己,在自己作為狼的生命裏,從沒有體驗過如此複雜的感受, 這感受超越了每日飲血食肉的快樂,超越了狩獵的緊張,甚至超越了自己想做狼王的欲望,現在,需要和一個噩夢鬥一鬥,和命運鬥一鬥。
血頭仰起頭,向天空發出召喚,那聲音傳遞給了周邊每一隻同類:敵人逼近,準備出擊!
幾隻狼迅速集結,在大家的注視下,血頭走過去舔了舔了藍眼睛的斷腿。藍眼睛隻能用淒涼的眼神來回應同伴。隨後,血頭低吠了一聲,幾隻狼默契地分成三個小組,向那片緩坡迂回包抄過去。血頭帶著兩隻狼從趕到緩坡的正麵的山崖上,它要在這裏正麵迎敵。
當敖其爾和寶音巴圖的馬快速奔跑時,跑在前麵的嘎力巴卻突然停下了,它俯下前身,目光穿過飛舞的雪霰,看到了對麵山崖上的灰色的影子,同時,它還聽到在身後的兩個方向,有幾個快速接近的腳步。
嘎力巴低沉地咆哮了一聲!
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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